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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练摊儿,那还得从我3、4岁说起。1992年左右,奶奶领着我带着包东西去市场摆地摊卖货。因为当时我太小了,只能记得是个下午,夕阳的余晖穿过树叶照在脸上,灼热又刺眼。奶奶找了个树荫底下,铺上布,摆上针盒、线轴之类,我俩找了个台阶就坐下来了,和周围摆地摊卖货的人一样,静静地等待着顾客的到来。
 
说实话,我们摆摊的那个位置,不是主马路,往来的行人并不多。我还跟奶奶说:没有人啊,咱回去吧。奶奶让我吆喝两嗓子,我说我不好意思,奶奶说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,你一吆喝就有人来了,没事大胆喊出来,说错了也不要紧。经奶奶的这一番鼓励,我还真就大起胆子,扯着脖子奶声奶气地吆喝起来了:“南来北往的,都来看看啊,东西便宜,不要钱啦”。这一嗓子,行人没有吸引来多少,倒是周围摆摊的人笑得前仰后合,奶奶笑着装生气说:可不要瞎喊啊。
 
时间来到1997年,我9岁时,奶奶已经开始骑着一辆三轮车,蹬上5公里到咸宁侯来卖货了。印象中有卖布鞋、军大衣、袜子手套之类的,有时也会进一点玩具。对于当时的我来说,卖货这件事还是有点太枯燥了,于是我就自己找点有意思的事情。
 
有意思事件一:奶奶摆摊的后面是个小型百货商场,我妈妈就在二楼卖化妆品,有时去那里坐一会儿。现在还记得二楼的楼梯角有个卖玩具的地方,自己总是眼巴巴地看上一会儿。那么多玩具中,印象最深刻是一款迷你台球玩具,有球桌、球杆、台球,就连架杆器都有。在跟家长表达想要的时候,家长总是会有理由打发你。这颗欲望的小种子就在心中滋长起来,于是在不久后,我就自己做了一个台球玩具——鞋盒掏出6个洞作台球案,彩笔作球杆,台球就用纸团起来,就这样也能让我玩的不亦乐乎。
 
有意思事件二:奶奶摊位旁边还有一家摊位,他们家有个比我小一点的女孩。小姑娘可能也就4岁左右。对于当时的我来说,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,就是感觉玩不到一块去。有次我领着她去逛后面的商场,然后转身我就从商场大门跑出来了,她就在后面屁颠屁颠跟着我出来。那时的我还真是坏啊。
 
有意思事件三:奶奶摆摊的时候,我就在附近转悠。不远处就有一个配钥匙的铁皮小屋,老板是个年轻小伙子,我有时候会在小屋窗口偷偷摸摸探出个脑袋往里踅摸。年轻小伙刚开始还不太在意我,后来看到我后还假装拿钥匙要扔我逗我玩,最后就直接站起身追我。直到我跑到奶奶身边,年轻小伙子还要向我奶奶控诉,说:好好管好你家孩子,自己都不能专心做事了。大人的心思,还真是让我捉摸不透。
 
背靠着落日余晖,我跟奶奶收摊骑车回家。迎面骑来了两个和奶奶年龄相仿的女人。隐约中,听到一个女的跟同伴说:你看人家还能骑车呢。当时我就认为是不是在夸我呢,这么小,就能骑自行车上路。当我回头想问奶奶,人家是不是说我骑车技术好的时候,就看到我奶奶一脸自信的神色。我便自顾自的小声嘀咕着:原来夸的不是我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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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噼哩噗噜 关键词: 第一次 还得 说起 往事 随笔 摊儿 4岁 1992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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